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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历史人文] 词圣苏轼的轶事典故

应考趣闻
宋仁宗嘉祐二年(1057年),苏轼以一篇《刑赏忠厚之至论》的论文得到考官梅尧臣的赏识,并推荐给主试官欧阳修。欧阳修亦十分赞赏,欲拔擢为第一,但又怕该文为自己的门生曾巩所作,为了避嫌,列为第二。结果试卷拆封后才发现该文为苏轼所作。
苏轼考取进士后给欧阳修写了一封感谢信,欧阳修感叹他的才华。欧阳修在给诗人梅尧臣的一封信《与梅圣俞书》中称赞苏轼:“老夫当避路,放他出一头地也。”到了礼部复试时,苏轼再以《春秋对义》取为第一。
关于《刑赏忠厚之至论》中的内容:“皋陶曰杀之三,尧曰宥之三”,当时考官皆不知其典故,欧阳修问苏轼出于何典。苏轼回答在《三国志·孔融传》中。欧阳修翻查后仍找不到,苏轼答:“曹操灭袁绍,以绍子袁熙妻甄宓赐子曹丕。孔融云:‘即周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’。操惊,问出于何典,融答:‘以今度之,想当然耳’。”欧阳修听毕恍然大悟。
宽容大度
苏轼在杭州上任之初,都商税务捕到一个逃税的人,是南剑州(今福建南平)乡贡进士吴味道。他冒用苏轼的名衔密封两大卷轴要送到京师苏辙的府第。苏轼问他卷轴里装什么东西。吴味道惶恐地说:“我今年秋天荣幸地得到推荐成为乡贡进士,同乡凑集了十万钱做为赠别的礼物送我。我买了四百丈建阳薄丝,但想到沿路所有的税务官署都要抽税,到京城时怕剩下不到一半数,所以私下设想:‘当今天下最有名望、且爱提携奖掖读书人的,只有先生您和苏侍郎(苏辙)而已。纵然事情败露,也一定能得到宽恕。’于是假借先生的名衔把丝封了起来。来到此地,却不知道先生已经先来到这里任职。真是倒霉,我也无话可说了。”
苏东坡看了好一会,笑着让管文书的家仆把旧封条除去,换题上新的名衔,附上“送至东京(今河南开封)竹竿巷”字样的笺条,又亲手写了一封给弟弟苏辙的信交给吴味道,说:“前辈这回即使拿到上天去也无妨了。”
第二年,吴味道考中进士,特地前来答谢。
程苏结怨
宋哲宗元祐元年(1086年)司马光去世,大臣们正举行明堂祭拜大典,赶不及奠祭,仪式一完成,大臣们希望赶去吊丧,程颐却拦住大家,说孔子“是日哭则不歌”,参加明堂典礼之后,不该又吊丧家。大家觉得这不近人情,反驳说,“哭则不歌”不代表“歌则不哭”。苏轼嘲笑程颐说:“这是枉死市上的叔孙通制订的礼法。”
这是苏轼、程颐两人结怨的开始。
有一次国家忌日,众大臣到相国寺祷佛,程颐要求食素,苏轼责问说:“正叔(程颐表字),你不是不喜好佛教吗?为什么要吃素食?”程颐说:“礼法:守丧不可饮酒吃肉;忌日,是丧事的延续。”苏轼唱反调:“支持刘家的人露出左臂来罢!”(用史记典故,苏轼自比为汉朝的太尉周勃,把程颐比为吕氏乱党,要求大家支持他。)范淳夫等人吃素食,而秦观、黄庭坚等则吃肉。
佛禅因缘
苏轼自号东坡居士,在不少诗文用此号署名,创作佛禅诗几乎贯穿了苏轼一生。彼时,禅宗思想盛行,恰逢苏轼政治失意、远离朝廷。由此,苏轼自觉地接受佛禅思想并融会贯通,将佛禅融入自己的诗作创作。不仅如此,禅宗也对苏诗的思想内容产生巨大影响,使苏诗具有更为深邃的精神境界和更为洒脱的人生情怀。苏轼在学佛过程中主要吸取了华严宗“圆融无碍”的宇宙观和禅宗心性本净、见性成佛的顿悟学说,形成空静圆通的宇宙观和人生观。
在黄州时苏轼常与金山寺住持佛印禅师来往,一日,苏轼做一首诗偈“稽首天中天,毫光照大千,八风吹不动,端坐紫金莲”呈给佛印。禅师即批“放屁”二字,嘱书童携回。东坡见后大怒,立即过江责问禅师,禅师大笑:“学士,学士,您不是‘八风吹不动’了吗,怎又一‘屁’就打过了江?”[58] “八风吹不动”可见于《佛地经论》卷五,诗僧寒山诗歌亦有此句,八风是佛教用语,指八种境界的风:称、讥、毁、誉、利、衰、苦、乐。
苏轼生命的最后时刻,还有僧友维林陪伴,可见禅宗义理对他生命的慰藉。在绝笔诗《答径山琳长老》中,他写道:“与君皆丙子,各已三万日。一日一千偈,电往那容诘。大患缘有身,无身则无疾。平生笑罗什,神咒真浪出。”这里不仅有对生命“无身则无疾”这种《金刚经》式的禅辩,还有对于生老病死之苦的超脱,也是苏轼思想臻于至境的表达。
河东狮吼
苏轼有一位好友叫陈季常。元丰三年(1080年),苏东坡因“乌台诗案”被贬到黄州任团练副使,不期遇上陈季常,两人系成为好友。陈季常在龙丘的房子叫濯锦池,宽敞华丽,家里养着一群歌妓,客人来了,就以歌舞宴客,就有点象我们现在招待客人进歌厅的意思差不多。而陈季常的妻子柳氏,性情暴躁凶妒,每当陈欢歌宴舞之时,就醋性大发。拿着木杖大喊大叫,用力椎打墙壁弄得陈季常很是尴尬。
苏东坡就写了一首诗取笑陈季常:“龙丘居士亦可怜,谈空说有夜不眠。忽闻河东狮子吼,拄杖落手心茫然。”河东是柳氏的郡望,暗指柳氏。“狮子吼”一语来源于佛教,意指“如来正声”,比喻威严。后来这个故事被宋代的洪迈写进《容斋三笔》中,广为流传。河东狮吼的典故从此确立。
朝云识我
苏轼一日饭后拍着肚皮问左右侍婢内中所装何物,一婢说是文章,一婢说是见识,苏轼皆不以为然。独有王朝云朗声道:“学士一肚皮不合时宜。”苏轼大笑曰:“知我者朝云也!”
寄托了苏轼人生之感的《蝶恋花·花褪残红青杏小》是传诵一时的名篇,朝云亦常为其吟唱。但每每唱至“枝上柳绵吹又少”时,朝云便会感于句中所寓的悲情而恸哭不能自已,她说:“所不能竟者,‘天涯何处无芳草’句也。”正因为朝云是这样一个有着敏锐感受力和洞察力的知音,所以,她死后苏轼竟“终生不复听此词”。
元丰六年(1083年),朝云为苏轼生下一子,取名遯儿。“遯”即“遁”也,表达了其时苏轼已无意官场的决心。苏轼被贬惠阳时已年近花甲,虽然他有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”的乐观放达,但人们都明白他在政治上已很难东山再起。随着家势的每况愈下,曾经簇拥在他身边的侍儿姬妾都陆续散去,陪他的只有朝云。
苏轼到惠阳的第三年,朝云染瘟疫不幸亡故,年仅34岁。“不合时宜,唯有朝云能识我;独弹古调,每逢暮雨更思卿”,这是在朝云死后,苏轼无奈而深情的低语。
建筑苏堤
“东坡处处筑苏堤”,苏轼一生筑过多条长堤。北宋熙宁十年(1077年)秋,徐州大水围城。苏轼通知大家“备畚锸,蓄土石,积刍茭”,同时急调5000人加固城基、高筑城墙。苏轼在水情严峻的城南,组织徐州军民修筑了一条防洪长堤。《宋史·苏轼传》记载:苏轼“率其徒持畚锸以出,筑东南长堤,首起戏马台,尾属于城”,明嘉靖《徐州志·山川·苏堤》:“宋苏轼守徐时,河决为患,因筑以障城,自城属于台,长二里许,民赖以全,活着众,今尚存。”徐人至今思焉。

北宋元祐四年(1089),苏轼任杭州知州,由于西湖长期没有疏浚,淤塞过半,“崶台平湖久芜漫,人经丰岁尚凋疏”,湖水逐渐干涸,湖中长满野草,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。苏轼来杭州的第二年率众疏浚西湖,动用民工二十余万,开除葑田,恢复旧观,并在湖水最深处建立三塔(今三潭映月)作为标志。他把挖出的淤泥集中起来,筑成一条纵贯西湖的长堤,堤有六桥相接,以便行人,后人名之曰“苏公堤”,简称“苏堤”。
元祐六年(1091)苏轼被贬颍州(今安徽阜阳)时,对颍州西湖也进行了疏浚,并筑堤。
绍圣元年(1094年),苏轼被贬为远宁军节度副使、惠州(今属广东)安置。年近六旬的苏轼,日夜奔驰,千里迢迢赴贬所,受到了岭南百姓热情的欢迎。苏轼把皇帝赏赐的黄金拿出来,捐助疏浚西湖,并修了一条长堤。为此,“父老喜云集,箪壶无空携,三日饮不散,杀尽村西鸡”,人们欢庆不已。
南北不二
晚唐五代以来,文人对《坛经》的阅读和接受更为普遍与深入。据《坛经》记载,惠能初见五祖弘忍时,弘忍大师说:“汝是岭南人,又是獦獠,若为堪作佛?”惠能答道:“人虽有南北,佛性本无南北,獦獠身与和尚不同,佛性有何差别?”苏轼接受了这种“南北不二”的观念,并在《闻潮阳吴子野出家》一诗中表达了“当为狮子吼,佛法无南北”的思想。在此诗之前,他在《送小本禅师赴法云》中也曾有“是身如浮云,安得限南北”的说法。
在“南北不二”观念的影响下,苏轼逐渐将南北融为一体,这在他的诗歌中多有表露,如“人间底处有南北,纷纷鸿雁何曾冥”“片云会得无心否,南北东西只一天”。既然“南北”本无分别,那么随心适意的生活状态便成了苏轼的人生追求,所谓“我行无南北,适意乃所祈”。《定风波·常羡人间琢玉郎》进一步展现了他的这种思想:“试问岭南应不好?却道,此心安处是吾乡。”心安之所,便是故乡。南北融合的思想观念以及“随缘自娱”的生活心态,对苏轼的诗歌创作产生重要影响。
心态的平和缘自对《坛经》南北观念的接受和对佛禅义理的深入理解,也正是这种平和的心态,让苏轼与南宗禅结下了不解之缘。谪居岭南时期,他在诗歌中多次表达了对南宗禅的向往:“不向南华结香火,此生何处是真依”,“南行万里亦何事,一酌曹溪知水味”。
美食大家
苏轼本人是个美食家,宋人笔记小说有许多苏轼发明美食的记载。苏轼知杭州时,元祐五年(1090年)五、六月间,浙西大雨,太湖泛滥。苏轼指挥疏濬西湖,筑苏堤。杭州百姓感谢他。过年时,大家就抬猪担酒来给他拜年。苏轼指点家人将猪肉切成方块,烧得红酥,然后分送给大家吃,这就是东坡肉的由来。

《曲洧旧闻》又记:苏东坡与客论食次,取纸一幅以示客云:“烂蒸同州羊羔,灌以杏酪香梗,荐以蒸子鹅,吴兴庖人斫松江鲙;既饱,以庐山玉帘泉,烹曾坑斗品茶。少焉解衣仰卧,使人诵东坡先生《赤壁前后赋》,亦足以一笑也。”
雷州西湖
广东雷州西湖原名罗湖,始建于北宋,自从大文豪苏轼兄弟在此醉游之后,罗湖更名为西湖。
宋绍圣七年苏轼从惠州贬移儋州,千里跋涉途经雷州,有幸与其贬雷的胞弟苏辙邂逅,悲喜交加。兄弟择日游罗湖泛舟,被罗湖秀丽的风光吸引,恋不思归,游罢到湖滨天宁禅寺憩休,苏城游趣尚浓,“万山第一”四字就是此时此地写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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